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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是五度学习网www.wudu001.com分享的值此新春佳节之际。供大家参考!  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

  此诗是一首典型的游子思妇、思归诗,属于初唐的歌行体。由海上生明月而起兴,思路随着入海的大江逆流而上,想到自己湖南家乡中的亲人。由设想亲人也在思念自己、盼望能追逐月光来找到自己而又写回自己。自己亦盼望能乘月而归而终竟不得,最后以花谢月落、春尽夜阑结束。诗境先写自己、再写亲人、再写自己,中间以大江如练作为连接,将春、江、花、月、夜五种意象错杂呈现,无论诗境、诗意、用词、换韵都一气贯注,是歌行体的极品之作。

  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滟滟随波千万里,何处春江无月明?

  起首四句写春江月夜的景色。见到大江入海处明月初升,波光潋滟而想到春江千里,到处都有如此波光月色,第三、四两句已经暗含思远之意。这四句中,春江、明月、海潮等字都用了两次,花团锦簇、音韵宛转,最是脍炙人口。

  江流宛转绕芳甸,月照花林皆似霰。空里流霜不觉飞,汀上白沙看不见。

  这四句写花月交映生辉,状景摹物,极为澄澈空灵。用霰、霜来比拟月光,意境极佳。尤其是“空里流霜不觉飞”一句,飞霜可觉而不可见,用无形之物来比拟无形之物,有所谓空传空接之妙。

  江天一色无纤尘,皎皎空中孤月轮。江畔何人初见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

  后面两句发问奇特。曰“孤月轮”,而引出来一番人、月之因缘。

  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。不知江月待何人,但见长江送流水。

  闻一多先生说:这里表现了一种“更穹绝的宇宙意识,一个更深沉寂寥的境界。再神奇的永恒面前,作者只有错愕,没有憧憬,没有悲伤。”说的有道理,但是我更愿意将此诗理解的更近人情一些。江月辉映生姿之态遂倾倒初次见到此景之人,江月亦眷恋此人,以至于夜夜生辉弄彩以待,却不知江月有恒,人生却短,此种因缘,也是重会无期的了。岑参《韦员外花树歌》说“今年花似去年好,去年人到今年老。始知人老不如花, 可惜落花君莫扫。”世上此类传说很多,如果藐姑射山之人与凡人遇,肯定有相同的烦恼。

  白云一片去悠悠,青枫浦上不胜愁。谁家今夜扁舟子,何处相思明月楼?

  回想当年青枫浦上别离之时,自己的命运象一片白云被风吹驶,不能自已。古人常常以浮云来比喻游子,因为浮云漂泊不定、去留无迹,水气为质,随时化雨,实在是不可期盼、不堪依恃之物。青枫浦自是别离之处,这个地方应在湖南。徐增说:“长沙有青枫江,然不必拟定”。其实这正是作者指实的地方,与后面的“竭石潇湘无限路”暗相呼应。当年离别时就不胜悲苦,以为重会无期。到如今真是全部应验,在这种良辰美景之际,两地各处,所以有“谁家”“何处”的感叹和发问。当时愁苦,如今无奈,两处情思,都是一般。

  可怜楼上月徘徊,应照离人妆镜台。玉户帘中卷不去,捣衣砧上拂还来。

  这四句由回忆离别而遥想思念之人现在的情况。“应”字表示推测、推想的意思,词意明显。这虽然是想象和虚笔,但是写得很实,如在目前。没有直接去写“我想她正在想我”的俗套,而是仅写月色恼人,挥之不去。春江花月夜,在别人为良辰美景,在离人眼里则觉不堪其扰、恼怒无端。象老杜的恼春绝句就是这个意思。但是烦恼不只是因为独处,更是因为良辰易逝,韶华易老,所以与其说烦恼,不如说是更曲折的一种珍惜光阴与自怜的混合情绪。“妆镜台”一句就点出这种情绪,深夜不能入睡,临皓月而探妆镜,更生出无数的烦恼意思。

  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逐月华流照君。鸿雁长飞光不度,鱼龙潜跃水成文。

  上四句虚写思妇眼中所见,这四句虚写思妇所思之意,都紧扣着“月”字。因为古人常常“君妾”对称,所以第二句“君”字可做一证。 相望不相闻,是“千里共婵娟”的意思。但是因为不能相闻,意犹未足,所以想象自己如能化身为月光,或许可以能够照到对方身上。按照古人的解释,鸿雁、鱼龙两句是说即使自己化身为月光,也无法照到对方身上。因为“一处有一处之月光”,此处之月光非彼处之月光。所以说,即使鸿雁长飞、鱼龙潜跃,也无法将此处之光送至彼处。这种解法稍嫌晦涩曲折,但要找出更浅显明白的解释也难,总之是“鱼书欲寄何由达,水远山长处处同”的意思。

  昨夜闲潭梦落花,可怜春半不还家。江水流春去欲尽,江潭月落复西斜。

  这四句又回到了游子也就是作者身上,却从昨夜一梦开始写起。闲潭落花,暗含空谷幽兰的意思,只是除了花开无人赏的遗憾外,更有花落的悲哀。此时此刻,正是春色将阑、明月将没之际。江流宛转,然东去不回,有如春色与红颜之逝,皆不可逆转。此时尚不还家,更待何时?诗写到此处,已经水逝云飞、急管繁弦而声声入破,引出后面的结句。

  斜月沉沉藏海雾,竭石潇湘无限路。不知乘月几人归,落月摇情满江树。

  然而月落梦醒之时,只有海雾沉沉,归路茫茫。竭石,指临海之地。潇湘,湖南。所以说是“无限路”。最后两句,将“春”“江”“花”“月”“夜”五个字一并作结,春归花谢,唯见江树垂垂;月落夜阑,摇曳化作满江深情。锺元春曰:“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,分合不得”。黄家鼎曰:“五色分光,合成一片奇锦”。确是好评。这首诗一鼓作气,始终无衰,中间开合转折,都在五个字上腾挪起伏,开篇五个字相映生辉,最后五个字一起化去,天光云影,摇荡无已。

  这首诗作者张若虚藉藉无名,其人不见于经传,其诗仅二首,尚不见于明代以前各种选本。然而此诗远承汉魏乐府遗响,得歌行体一气贯注、有驶无竭之神韵,“孤篇横绝,竟为大家”(王闿运语)。

  这种歌行体制是初唐的“王杨卢骆当时体”,每四语一转,蝉联换韵。全诗36句,变了9个韵,每四句一韵。每四句都像是一首独立的七绝,其中的一、二、四句押韵。非但如此,每个“七绝”或压平声韵,或压仄声韵,均不相混。如果我们将其看成九个独立的绝句,则一、三、五、六、七、八首为平声韵,二、四、九首为仄声韵。起首四韵平仄交替使用,中间四韵一气用平声韵,最后用仄声韵作结,一连用三个去声字“雾”“路”“树”,也暗合歌诗末句入乱之法。

  何景明曰:“仆始读杜子七言歌诗,爱其陈事切实、布辞沉着,鄙心窃效之,以为长篇圣于子美矣。既而读汉魏以来歌诗及初唐四子者之所为而反复之,则知汉魏固承三百篇之后,流风犹可征焉。而四子者,虽工富丽,去古远甚,至其音节,往往可歌。乃知子美辞固沉着,而调失流转,虽成一家语,实则诗歌之变体矣。”唐初长篇歌行可以入歌,而到盛唐时则入歌者已经大部分是绝句。所以杜甫的长篇“调失流转”,对后世做长篇起了决定性的影响。何大复由此认为杜诗长篇不如初唐歌行,实在是标新立异的大胆说法。后来渔洋论诗绝句说:“接迹风人明月篇,何郎妙悟本从天。王杨卢骆当时体,莫逐刀圭误后贤。”显然是对何的说法不以为然,而且认为有害。这种诗坛公案规模很大,不去管他。而此诗至明清两代忽然大放异彩,被许多人认为是初唐歌行体的颠峰之作,实在是与时代演变、风雅盛衰大有关系。明清人欣赏的是这首诗有“宣郁达情”的风人之旨,而不是布辞陈事的雅颂之制。到现代,闻一多先生赞美此诗“诗中的诗,顶峰上的顶峰”却是从思想性着眼:“这是一番神秘而又亲切的、如梦境的晤谈,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,被宇宙意识升华过的纯洁的爱情,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。”可见很有意思,同样一首诗,随着时代变迁,其长处和短处竟然会被颠倒而论。

  这首诗里用了4个春字、12个江字、2个花字、15个月字、2个月字,五个字加起来共出现35次。全篇共252个字,比重正好是1:7,也就是说精精确确平均每句要用一次这五个字中的一个。我们说作诗篇忌重字,而这首诗的妙处就在重字。不但重复,而且句头句尾也经常重复相连,循环往复,如环无端。例如“江月何年初照人?人生代代无穷已”“何处相似明月楼?可怜楼上月徘徊”“江潭月落复西斜。斜月沉沉藏海雾”,这都出现在转韵的地方,所以韵脚虽然转了,通体气韵却不换。相比之下,最为人称道的黄鹤楼诗虽然连用重字,远不如这首诗用出来有落英缤纷、神光离合的效果。

  王湘绮还说:“李贺、商隐,挹其鲜润;宋词、元曲,尽其支流,宫体之巨澜也。”此诗是否是宫体,大有商榷之处,开宋词元曲之流,也未必确实。但是用江水连接归思,腾挪想像之法,宋词中颇有余响。清真词《还京乐》写自己、写亲人、再写自己归家不得,中间用江水连接承转,与此诗构制几乎相同,唯此诗格调华丽宛转,清真词则含蓄吞吐。顺抄如下:“禁烟近,触处浮香秀色相料理。正泥花时候,奈何客里,光阴虚费。望箭波无际,迎风漾日黄云委。任去远,中有万点、相思清泪。 到长淮底。过当时楼下,殷勤为说,春来羁旅况味。堪嗟误约乖期,向天涯、自看桃李。想而今、应恨墨盈笺,愁妆照水。怎得青鸾翼,飞归教见憔悴。”另外抄类似词意之《荔枝香近》下片特意献给支离疏兄,作为新春祝福。词曰:

  “楼下水,渐绿遍,行舟浦。暮往朝来,心逐片帆轻举。何日迎门,小笼朱槛报鹦鹉。共剪西窗蜜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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